1990年夏,17岁的江菲初中毕业了。1994年底,江菲到本地一家“家庭工厂”打工。这家老板是个小伙子,其父母一眼就相中聪明能干的江菲。一天下午,剩余的工人都走光了,江菲一个人正在屋里抓紧抢做没有做完的活时,那家的小伙子走进来,将全没有提防的江菲一把抱在怀里。江菲顿时吓得大喊大叫,边喊边拼命地挣脱开来。不料小伙子不仅不让她走,还盛气凌人地站在江菲面前,厚颜无耻地说:“我看上了你是你的福份,多少女孩求我我还不愿意呢!”江菲一把拉开房门,生气地对他说:“爱情是两个人的事,光你愿意我不愿意怎么行呢?”没想到的是小伙子的父母却冲过来,恼怒地指责她:“一个农家丫头!还有什么愿意不愿意的?不是长得漂亮一点,你就是白送给我们,我们还不要呢!”
第二天,她怀揣着这两年父母为她积攒的两百多块钱,泪眼汪汪地辞别父母外出打工。从家里到乡汽车小站十几多里山路,母亲帮她背着一个破布包,一路哭泣。江菲的心都快碎了:都说农家女孩子命苦,难道真的是这样吗?
在古城安庆,江菲擒着破布包,一个人在涛涛长江边徘徊。昨天想了一晚上也没想好干什么。但是满街的水果、布匹、毛线、小商品、蔬菜、禽畜、饮食生意却吸引了她的目光:我为什么不能也学他们一样自己做生意呢。但是面对这些生意,她又一窍不通。看着天色渐渐暗淡,肚子也实在饿得撑不住了,江菲才买了两个冷馒头,一边啃一边找便宜的旅店。这样忍饥挨饿了好几天,江菲刚刚开始来的一点激情差不多已经被无情的现实磨光了。一天傍晚,已经形如乞丐的她在大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一位骑自行车的人擦着她的身子过去时,江菲看见了自行车后面的一袋大米。顿时眼睛一亮,心里有了主意:我何不就在这里卖大米?大米人人都要,市场永不饱和,在家里我是插田能手,又经常打米烧饭,水稻大米的特性我了如指掌,它的好坏我一眼就能看得出来,卖大米我肯定能赚钱!
为了节约最有限的资金,当天晚上她就在江边候船室里蜷缩了一夜。第二天一早,她就急着打听粮油批发市场,好不容易找到了,面对着一家家粮油商行堆积如山的大米,江菲心里又犯愁了:该怎么卖这一袋袋大米呢?总不能背着它一家一家去推销吧!
江菲又觉得卖大米不适合自己,不如推个车子卖水果。可资金、摊位这些又到哪里找?发愁的她只好漫无目的地在路上游荡。
也不知走了多久,到了一个小巷时,只见一家女主人对着正在忙碌的丈夫叫:“家里米快完了,还不去买!”男人极不情愿意地说:“又要跑四五里的路,真烦人!”说着就出来推车。正在游荡的江菲心里一激灵,她马上跑上去,慌乱地说:“你们能等一下吗?我有个亲戚刚开了个粮油店,我帮他送一袋米来!不用你们跑路的!”男人和女人同时睁大了眼睛,上上下下打量着她反问:“我凭什么相信你呀?”这时的江菲反而不慌了,将破布包重重地甩到肩上,平生第一次撒起谎来:“我是刚从乡下来帮他看店的。你等几十分钟,我保证送到。你们看好了才付钱给我。”望着她一脸的真诚,,他们同意了。那一刻江菲欣喜若狂,转过身以后她的心还在砰砰乱跳。
江菲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一口气跑到了批发市场,一头钻进一家粮行就和老板“谈判”。她终于和一个同是桐城的中年女老板达成了协议:没有底薪,女老板供她住宿,江菲用现金以批发价进货,每天推三轮车出去卖。当下她就掏出一百多块钱,连买带赊装了几袋大米就推着粮行里的那辆破旧的三轮车急急忙忙地出了门。
夹杂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摆弄着那怎么也不听话的三轮车,江菲汗如雨下。那家主人见江菲真的来了,二话没说就买了两袋大米,女主人高兴地端来一杯茶水让她歇歇,江菲灵机一动央求她说:“大姐,我这是第一次帮亲戚做生意,您能帮帮我的忙,问问附近人家还有缺米的吗?”女主人当即点头并领着江菲一家一家地叩开邻居的房门。
推着空车回到粮行,女老板喜出望外,不但卖出了不少大米,还不花分文顾了一个能干的业务员。当天女老板就为她安排了住处。
那天江菲赚了12元钱。晚上,她把那12元钱反反复复地从贴身的内衣口袋里拿出来放到床上,又捧到手上。这是江菲长这么大自己挣来的第一笔钱。她想,我终于挣到钱了,我终于能挣钱了!她把这12元钱数了又数,点了又点。一边数,眼泪就流了出来,她就用双手去擦,可是眼泪却越擦越多,一个劲地往外淌,那几张钞票都被她的眼泪浸湿了。江菲捧着那几张钞票就想起了妈妈,他就对妈妈说:“妈妈啊!您可知女儿在他乡也能挣到钱,养活我自己了!我还要挣钱来孝敬您,让您过上好日子,您老在家就放一百个心吧!
从此,江菲就在这里安顿下来,每天天一亮她就踩着车子送米送油,一个一个小区地送货上门,又通过老客户向周边辐射。第一个月,她就攒起了一千块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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